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感动的力量
2013-07-23   点击数:
感动的力量
人间有真情
江南正是“碧云天,黃叶地”的暮秋时节,北京却迎来了初冬的第一场特大暴风雪。正在牵念着远方的师友,很快收到京城同窗张跃庭告平安的来鸿及他的新作《感动的力量》。一口气读完了全文,再读,三读,不觉潸然泪下,为他所受的苦难。同时,我也被深深地感动着。
跃 庭在一次常规体检中被查出肺部恶性肿瘤,患上了所谓的“绝症”。他的生命亮起了红灯,犹如坠入了万丈深渊。他奔波四城,问症求药,无奈之中他求过神佛真主 的佑护,他绝望,他在梦魇与希望中纠结和挣扎,游荡在地狱、人间的路口。在生死关走了一遭。一年后的今天,他终于离开了病床和轮椅,又见阳光,又见彩虹。 他又能植花莳草,读书听曲,游园摄影……。
是什么力量助他战胜了病魔?首先,是靠他的强烈的求生愿望和坚强不屈的意志;更重要的是家人们的血肉亲情,是朋友同事同学的深厚友情,是那割不断的师生情,还有医德高尚、医术精湛的医护人员的温情……。
令我感动不已的还有跃庭的那一颗炽热的感恩的心!施恩不图报,受者须感恩。感恩是美德,有感恩才有真情。
 人的一生都会遇到艰难坎坷和大病小灾,我们不能只有悲观、绝望和哀叹,我们需要的是坚定、乐观的精神和不屈的意志,勇敢地面对、旷达地处理,人生就没有迈不过的坎儿!
 人间有真情。真情的力量是无穷的。这就是《感动的力量》给我的启示。我谨此将这篇感人的好文章推荐给校友诸君,请你们静心的读一读。
朋 友们,请不要以“事业”为借口,忽略了你的健康,疏远了你的亲人和友人。请放缓你的匆忙的脚步,放下你的纷繁的事务,关注、关心一下他们的工作、身体和生 活,问一声安好,嘘一句冷暖,吃一餐饭,聊一番家常,哪怕在父母面前再撒一回娇,你就会发现原来生活是这么美好,亲情是如此温馨,友谊是如此地久天长!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(鸿 耕)
 
 

SlF对外经济贸易大学上海校友会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感动的力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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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张跃庭 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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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 感动是什么? 其实是一种力量,这是我近来才悟出的一个道理,说来话长。
           北 京这两天还没有入冬,天气就骤变,滂沱的大雨成为纷飞的暴雪,挂满红叶的枫树和摇曳金铃的银杏霎时狼藉一片,在寒风中颤栗。去年也是这时候,同样天气突 变,寒风怒吼,恶雪漫卷,把秋天立即拖入严冬。那个时候,我刚刚爬完海拔近千公尺的北京香炉峰,赏完漫山遍野的红栌,就在一次偶然的体检中被查出肺部患上 肿瘤,而且是恶性的,顿时,天地昏暗,身坠冰窟。
           好 端端的太阳,怎么说消失就消失,整个天地一片黑暗? 好端端的人,怎么说判成死刑就等着行刑?这是一个根本不能接受的现实!哪里顾得上“嗷嗷”呼啸刺骨的寒风,半夜起身就吞没在无尽漆黑的夜色, 前往北京协和医院、中国肿瘤医院、北京肿瘤医院、友谊医院......,排长队,花高价,请顶尖的专家诊治。这时,我的徒弟山东小许陪着我,一次次冒着风 寒奔走在北京的东南西北,真令我感动。这份感动让那颗冰凉的心不致猝死。
           纠结和挣扎,让我走进清真寺、教堂、道观、庙宇,请求佑护和祝福。然而,一个月下来,只有无奈和无果,让我不得不面对现实走进医院,住进北京安贞医院,五进五出,一下子就是七个多月。在那儿轮回着梦魇与希望,游荡在地狱、人间、天堂的路口。
           2011年 圣诞节住进的医院, 今年1月6日做的手术。手术那天清早,呼啦啦地来了十多个家人为我壮行。从住院处的新楼到手术室的老楼,下楼上楼,进电梯过天桥,漫长的路,躺在单薄深绿 的手术床上,颠簸滚动的轮声, 撞击窗户的风声,让场面十分悲壮。那无尽漫长的路,象是通往人生的另一端 — 死亡的深渊。  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   送 行的人中,有一人十分忧伤焦虑,他就是40年前我曾教过的学生 — 左贵。 他是闻风从天津赶来的,来时给老板丢下一句话:“你不准假就辞职不干了。” 他陪我艰难地熬过手术的前夜。手术从当天的早八点一直到晚六点,近十个小时中 他始终在手术室门前坚守。当第二天上午从重症室推出时,连忙迎上,连续熬了四个通宵伺候在我的身边,端水、接尿、洗涮、翻动身体。术后最危险的几十个小时 都有他的守护。这是一份永难忘却的感动。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   “闻虎色变”形容当今人们对恶性肿瘤的反应,是再恰当不过的了。因为,它是世界上无法攻克的难关,死亡人数庞大,死亡率极高,每年仅中国一地,死于肺部的恶性肿瘤就达100万人。从官方公布的数字:就2010年北京正式户籍的人口中,每天增加104人患肺部恶性肿瘤为我手术的主任医生欧颂雷对我说:经我手术的人能活过2-3年的不足30%,活过3-5年的不足20%。面对令人毛孔悚然的结论,无论是谁,都会不寒而栗!   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     手术,是第一道鬼门关。虽今天科技已十分发达,但手术也就两种,一种常规大开胸,刀口达20多公分,刀口虽大,但会彻底,让复发的几率低;另一种微创,5CM的刀口,外加2个圆洞,用探进去的微透镜一点点的清理,但可能不彻底,难以保证不复发。两种手术各有利弊,我选择了后者。    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     手术后,口腔深插呼吸机,脖子插着输液管,胸部缠裹着厚厚的纱布,卡着固定箍,箍下左侧探出两个导液管连着一个巨大的玻璃箱,右侧连着胸腔是粗大的止疼棒,下身插着尿管连着桶。重症室内黑黝黝的空间飘忽着幽灵般的白衣护士,寂静的空间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和药液的味道,无异于阴森森的太平间。术后漫长的七天,犹如在传说中的地狱72司过审。谁尝过刀山、火海、油锅、钢钉的滋味?可术后的感受却实实在在,遭的罪不比那些比喻差。    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    术后第一关是吞咽口水。嗓子因呼吸机的碰撞被撕裂,口腔干裂,似燃着火焰;第二关,撤掉导尿器后的排尿,肿胀的膀胱要爆裂,但排不出,尿道撕裂般地痛;第三关,努力的咳嗽,要用力敲打后背,控出胸腔中的残液和积血;第四关,......
          手术完成,仅仅是治疗的第一阶段,闯过来并非就是胜利,等待着的是致命的化疗!化疗,就是把身体潜在的恶性肿瘤细胞杀光,但也同时会把血液中的白血球和红血球杀死,把人化瘫,把人化成鬼。每隔半月化疗一次,每次20天。就这样又反反复复、四进四出阎王爷的森罗殿。
          化 疗就是打点滴,将药液一瓶瓶的,一滴滴的,从插在上臂的PICC 导管输入体内,再一滴滴的融进全身每一个毛细血管,渗到每一单体细胞。3-4个吊瓶悬在床头,整日狰狞地对着我张牙舞爪,从早到晚,有时到第二天凌晨 2:00,就那么一瓶一瓶的,一点一滴的嘀嗒着,一秒一秒的敲击着。每天,还要额外接受两个针剂的注射,上臂的增加白血球,屁股打的增强免疫力,不间断的 注射,针眼如蜂巢,迷漫着溃烂。就这样,每天躺在病床上,皮包着骨,难以翻动的身体,硌的浑身上下疼痛。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    病 房窗外的光影慢吞吞地爬行着,近乎停滞。残月挂在窗外,会一动不动。窗外的雪花,有时扑在远处的屋顶和树梢上会洋洋得意地嘲笑微弱的阳光,撩拨我的情绪; 云,有时会慢慢地从四周堆积而来,铺天盖地、重重叠叠,施展它拿手的好戏,让闪电一次次地划破长空,以金蛇狂舞的方式勾引我的兴趣,让惨白的弧光和震耳的 雷鸣撕碎我身边冰冷的网来讨好我,可我却无动于衷,并不领情。因为我早已不太在意病房里总是板着冷酷无情不变的天花板的面孔;因为我常常幻觉在高高的山 巅,身处四周飞舞的彩霞里;因为我常常被披着袈裟的僧众用朗朗的《若般心经》驱赶那些试图接近我的病魔,不离左右地保护我。经历了狂泻、便秘、脱发、渗 血、高烧......,第三次化疗开始,已经不能进食,我拒绝了化疗!可事与愿违,我枉费心机,还是完成治疗走出病房,走出医院,走进阳光。
           我 先后五次住院,加在一起约100多天。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日子。每天平均按6个吊瓶计算,每瓶500毫升,大瓶是750 MM,这一瓶就得需要3 个半小时。最多的一天需要打10瓶!在这一百多天中共注入了300000 多毫升的药液, 就这么一滴一滴的滴入。写到这里,我浑身已冰冷,打着寒噤。   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     因病,让我了解了人性的真善美,也有丑陃。病房里面经历的故事千奇百怪,大都是剥离了功利,还原了自我,回归了真性。每一个人都在用有限的体温互相取暖,在相助相帮中获取生存的意义和藐视疾病的勇气。
            病房里的上年纪的人绝大多数有儿有女,有的不止2-3个,儿女中有高学历的,不乏当老板、作房地产、开饭店的, 不少人事业有成。尽 心尽意孝敬的儿女不多见,有那么一两个,周围的人都会羡慕不止,夸赞不止。这中间绝大多数的儿女们却都“很忙”,好不容易盼来了儿女们,听到的也只是指指 点点,应该这样,不应该那样,儿女走了牢骚满腹, 叨唠半天。护士长曾对我说:“5 病房的一个老爷子,他儿子送来后雇个护工就没露面;6号病房的那个老太太,自住进医院,就没见过她的儿女,说什么在国外?她家里一群人,医院打电话给谁, 谁都不来,还说什么: 人死了再通知吧。为什么患者术后死亡率高?就是家里人不管、不闻不问,得病的人觉得没活头,那不就等死?”  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    我是幸运的。是谁?是什么让我回归到原来生活的轨道,回到原有生活的节奏?是我的家人亲友、医院的大夫、护士、病友,及他们的亲属。他们的合力真可以改天换地,拉枯摧朽;他们的真诚真可以让鬼神自叹不如。
           这些人中,彦坡弟和彦华妹最令我感动。他们生活座标的中心,就是他们病患中的哥哥;他们活动的内容,就是围着他们的哥哥转悠。清晨5-6点起床,去市场买菜,回来就做,接着再带上水果、酸奶、点心、饮料, 以及当天的报刊、杂志,沉甸甸的两大兜,顶风冒雪、急 急忙忙地奔到医院,稀的干的,凉的热的一大桌,再递上一条热气腾腾的白毛巾。每天绞尽脑汁千方百计地调换食谱,想方设法迎合我的胃口。天天风雨无阻,准时 无误,悄悄地坐在床头,时刻观察我的动静。陪着检查, 搀扶着我高举吊瓶在病房的走廊间来回活动。妹夫春山和小弟彦武也替班陪护,一坐就是多半天,大半夜里顶着雨雪来去。   
          患 病是痛苦的,患绝症的病人是绝望的。凶恶的病魔在不断地咀嚼患者的心灵。常常感到无望的我会突然无名火万丈,把一腔的忧怨泻在守在自己身旁的弟妹身上。我 想,为什么要连累他们?为什么要打扰身边的亲人!于是我故意恶语相向:“离我远点。”咄咄逼人;“闭上你的嘴。”冰冷冷的。然而,我错了,他们始终和颜悦 色,不离不弃。我无计可施,只有长叹,也只有内疚。病床上的我能做的,也只能做的:泪长流,满衣衫。病房换了一个又一个,病友换了一茬又一茬,可这种兄弟 姐妹间的情谊却成为包括医生护士在内的久传不息的佳话。
          张 垚、张晶两个侄儿在我术前,送来大盆的鲜花,大盒的京城名点,时鲜水果;术后,主动请假值班护理,小小的铁凳,1米8之高的身体就那么坐在床头的角落里, 在黑幽幽的病室,一声不吭,动也不动地一坐到天亮。外甥建宇也常来探视,不断地送来花旗参、豆奶粉和蜂胶等,寄托着浓浓的情意。
    叔伯弟弟继安,仅比我小一岁。他的牵挂让我动容。特意买了个保温餐具为我送饭,无论包的饺子,还是烙的肉饼,刚一出锅,第一碗就要送到我的眼前。他满脸是笑,挑我最喜的京剧段子唱给我听,尽力让我恢复生活的勇气。
    我的学生带给的感动,催人泪下。孔庆生,拖着极度虚弱的病体,千里迢迢乘坐一夜的硬席坐火车专程来看我。他见到我后,惨白消瘦的脸现出了笑容。万没料到, 回到东北老家不久他就跳了崖,用极端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。我无比的震惊和悲恸,当即在吸氧和昏晕的间歇中写下悼念文章,让我爆发的惊人力量,来自的是 这份感动!
     王志敏,是我教过的原班级的班长兼团支部书记,原来到北京是特意伺候临盆的独女。可当她得知我的情况后立马到了医院,术前术后每次都会带去精心制作的酥饼、豆腐脑,还陪刚刚到京探望外孙的爱人小常来看望我,半个时辰,连口水都没有喝。
           陈曙雅,是我教过的学生,现是医生,她不停地向当地医学专家请教并转达给我,那份真诚即使相隔千里,在电话这一端也被打动。
           河南小李,在我手术后的关键期,连值两个通宵看护我,迟迟回家过春节;辽宁小徐,守在化疗最晚的那次深夜;大学同学Julio 、Jaime 纷纷打来电话,还推荐偏方秘诀,Ral特地来京探望。我的大学同窗把我写的文章推荐给对外经贸大学上海校友网站刊登,转移我的关注点。至今也闹不清楚,我写的几篇文章竟然都获得了高点击率,《花的儿子》点击率竟达18000多次。
           早 已失去联系40多年一位已75岁的李老师不知怎么会知道的病了,突然从广州打电话给我,话到深处,哽咽不止;街道居委会主任和党支部书记代表组织送来慰问 品;福州的朋友寄来整根成筒的花旗参;台湾的亲姨让捎来珍贵的补药;阿根廷的越洋电话一打就是一小时,问候不停;辽宁的学生赵奎祥闻讯连夜乘车到京探望 ......。    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   感 动还来自医院的医生和护士。解放军总装备部医院的胸科主任赵有书,对着我的X 光片眉头紧锁。焦急万分的拍了两次,沉思了许久,然后让我坐下来亲切地叮嘱我马上到定点医院做CT。对我说:“没有什么可怕的,摘除了就没事了。千万不要 给做手术的医生塞红包,没有用!”在他的身上,我看到了医生职业的高尚,人性的光辉。当我出院拜访他时,一见我就奔了过来,紧紧地拉着我的手说:“恢复的 真棒!告诉你没事就没事,经我做的手术,有的已经活了20多年,何况今天的医疗技术比那时高的多!”
          孙 震,博士衔的主管医生。术前,一遍遍不厌其烦地为我分析病情、介绍手术过程;术后,每天两次查房,关注每一细微的变化。几乎看不到他休息,年节假日都会出 现在病房。记得有一次,他上午八点进手术室,到了深夜两点才疲惫不堪地走出来。我也多次看到他千方百计,满头大汗地抢救我身边的病友,当面对没有抢救过来 的人,他,一脸的痛苦。他常常笑着对我说:“什么时候去阿根廷到蓬巴草原驰骋?”我说:“蓬巴的苍鹰飞的太高,折断了翅膀摔落下来会更疼。”“不,你还能 飞,还能飞的很高!”明亮的眼睛里一片真诚。
         护 士长,带给我的感动永远不会忘。当我神情恍惚,眼神游离的时候,具有20多年经验的她,坐在我的床头,拉着我的手说:“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,难道就差这次 化疗吗?你已经很不错了,还能站立,有些人在化疗中,腿骨和盆骨都酥了,碎了。有个老太太,她坚持完成了六次化疗,你不就是四次?60多岁,很年轻。多少 轻生的人给家人、给朋友带来巨大的痛苦!爱他们,就要勇敢地坚持下去,走出这里!”
  天 使和爱神包围着我,关爱象滚滚滔滔的暖流护卫着我,无数感动带来的力量拯救着我。是的,没有理由不好好地生活下去,即使在死神面前,也要昂首阔步。我们现 今的生活都有很多诗情画意,在这次病后方才感受到。要感受自己的生活,要享受到它,在享受中激发活力和灵感,就会觉得身边有如此多的彩虹!想想看,在彩虹 中生活的人他会有怎样的创意和幸福!
  感动的力量可以改变人生和世界。
 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2012年11月于北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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